雾霾天气,让古城色彩万千的城市底色如发黄的黑白照片般,没有活色生香的质感,更难嗅到春天的气息,而民主党派大楼的报告厅里,简朴的舞台、简单的陈设,微弱的镁光灯下,民革宣传部的孙萍却兴奋而忙碌着,民革陕西省委会2013年迎春茶话会将在这里举行。见到我这个业余演员后,孙萍关切的倒水沏茶,引座接待,让我暂时忘记了行车的困顿。独自置身于不足5平米的舞台时,我看到会场除了横幅与手剪的位于舞台背景上的“春”是红色的外,没有鲜花和装饰品,也没有幕布和新闻媒体的到来,我恍然悟到,春天的生命意义,难道不是一种淡然而合乎时宜的进取和生命本色的流淌吗。这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感触,让我立马对这个不起眼的报告厅生发出些许好感来,因为,从这里浸染过生命体验的人,我想,一定会刻骨于心的明了春天诗意之外的真实寓意。
由于没有彩排,我提前一个小时到场,面对空荡荡的观众席,我试唱着乌拉特民歌《鸿雁》,而观众席间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,细心的沉浸在我的歌声里。我连续两次试唱,老人岿然不动,在他慈祥、安逸的面容以及花白头发和花白胡须的衬托下,我的歌声也似乎找到某种生命的感动和暗示,从唱到演再到吟讴,没想到,无言的心灵交流,有如此大的感染力。在后台,我才知道,这位名叫陈光远的老人,是民革党员,一位长安大学的退休职工,在他夸赞的言辞后,他对我开始了范唱,从身眼手法到情感处理,毫无保留的传授。当他得知西安市高新总支的林俊丽找不到演出的《陈氏四段太极拳》的伴奏时,便计上心头,把《中国功夫》的歌词给我写下来,让我在太极表演时,我在舞台侧面伴唱,随后开始了为林俊丽的伴练工作。我以为老人是工作人员,为我们这些演员提供服务,而老人随后的一身藏服让我知晓,老人也是演员,他的节目是舞蹈《逛新城》,正式演出中,老人利落而干净的动作,夺得观众不断叫好,彼时,我在他心里读出了他对党的由衷热爱,对藏族人民翻身解放的喜悦之情。
这就是我眼中的民革人。
“游于艺”,如果一场文艺演出单单是声色犬马、梦幻迷离,仅靠现代化的手段和名人大腕装点“门面”,就俨然游离于艺术的真谛之外,为艺术而艺术了。艺术之真善美,应该在看似平常无奇的生活至高点,对每一个当下的生命个体某种智性的思考和人性的关爱,在与他人的交往中,真实地感受到人生的美好和尊严,人性的至真和反观,人情的通达和理解,我在这场茶话会的台前台后找到了这样的感受。
其一:鼓励与肯定是民革人的风采。美女主持高琳在开场时,由于会场的音响陈旧而突然不能发声时,搭档李家政立刻解围,台下的民革党人们致以善意的微笑和鼓励,这一刻,一种人与人相濡以沫的理解润湿了我的眼睛,不刻板、不教条、不程式化的健康、包容的审美心理需求,让我为台下的民革人致以崇高的敬意。不同的生命历程和行业分工,如果在同一个时空进行展示,会生发出强者的骄奢和弱者的悲苦,我是一个业余的唱歌爱好者,在单位唱歌还算出类拔萃,而听完郭立群老师的独唱《节日欢歌》后,我如泄了气的皮球,有种找不着北的感觉,然刘茹和郭利群两位专业老师仍然给我这个后进歌者鼓劲加油,当我为民革党员们演唱时,即然时长不到3分钟的歌,竟然来了五次集体鼓掌,一位中年阿姨在台下边和我哼唱边鼓掌,一位民革党员竟站起来为我合拍鼓掌。我的歌声远远没有那么好,而鼓励的精神却是超越一切的,这正是民革人居善而热情的表露。
其二:认真而负责是民革人的精神追求。当我加入公路学会后,就得到民革党员张冉宁的热心帮助,在茶话会的半月前,张工就和我商量茶话会的事宜,当她给我讲了很多民革人的故事时,我立即答应了这个演出。为了让我安心选歌,张工时常会叫上我们一帮子年轻人到她家品尝她亲手烹制的火锅、萝卜丸子等美味,一种民革人的爽气了然于胸;饭后,她会让我唱歌,其间,她也哼哼几句,也为我们年轻人唱歌,一种民革人的性情和率真令人钦佩。在演出中,节目单上的张武宏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,只有他的名字而没有节目名称,只是笼统的打印着丑角片断四个字。据孙萍说,张老师由于遇到紧急事,现在正往会场赶,而赶到后,很可能演出已结束,救急如救火,台下近80岁的弓永生老人坐不住了,没有节目的弓老为大家表演了精彩的口技和魔术。刘茹老师原计划只准备了一首独唱《阳光路上》,响遏行云、清脆稳重中而透出昂扬之气的歌声让观众为之叫好,刘老师的节目是压轴戏,而张武宏还有几分钟才能到,孙萍让刘老师再加唱一首,刘老师不假思索的爽快答应。民革党员刘茹的脾气如她的歌声一样,正值而沉稳,然她的责任心一如她美丽的外貌般,给予人尊重和温暖。